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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2020年05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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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走出“懸崖村”不是扶貧的終止
5月12日,四川涼山“懸崖村”——涼山州昭覺縣支爾莫鄉阿土列爾村迎來歷史性時刻,首批26戶貧困戶開始搬家,住進縣城的新房。
這個“懸崖村”,據村民口口相傳的歷史,可以追溯到200年前。而它為外界所關注,源于5年前的一篇題為《懸崖上的村莊》的報道。5年時間,在歷史長河中都不夠“彈指一揮”,但對于這個曾經近乎“與世隔絕”的小山村來說,卻經歷了滄海桑田之變。巨變的背景,是扶貧戰略在各地的精準實施。
海拔1400多米,與地面垂直距離約800米,村里通向外界,需要順著懸崖斷續攀爬17條藤梯,其中幾乎垂直的兩條相連藤梯長度約100米,沒有藤梯的崖壁更危險。上山下山險途中,曾有多人摔死摔傷……200年前,懸崖村的祖先選擇在這里定居,應該有不得已的原因,但今天,村民沒有理由不想走下山,融入現代社會。那一壁懸崖,成了“懸崖村”與現代社會的“最遙遠的距離”。
據報道,當地政府從未放棄過對包括阿土列爾村在內的“懸崖村”的幫扶,曾籌劃修一條通向山下的路,但所需資金只能籌到一半。涼山地區屬于貧困山區,政府財力十分有限,而“與世隔絕”的村莊和村民的財力就更不要說了。不管是靠地方政府籌資,還是加上村民自籌,修路都是無法實現的“奢侈目標”。
而現在,村民們終于開始走下山崖,一步就邁進現代社區。與其說這是奇跡,不如說,這是不具備基本發展條件地區的民眾融入現代社會、走向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。“懸崖村”的搬遷,是易地扶貧政策的典型樣本,是“全面建設小康社會,不讓一個人掉隊”的扶貧理念的具體體現。
實際上,搬遷一個或多個“懸崖村”,以及其他不具備基本發展條件的貧困村落,技術操作上并不存在太大問題。主要問題是財力、土地、就業安排,這些問題只能依靠國家的力量來解決。山崖上的村莊難進難出,但畢竟有養育村民的一方水土,讓他們走出深山,就必須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。
像“懸崖村”這樣需要實施易地扶貧的貧困村落,大涼山地區就不止一個,全國就更多。每一個貧困村落的搬遷,都不是簡單的“蓋房”和“搬家”。輿論為之歡呼的同時,也要清醒:移得出,只是邁出了第一步,能否穩得住,才是村民徹底融入現代社會的更關鍵問題。
報道說,當地政府在搬遷點附近創建農業產業園和開發公益性崗位,為易地搬遷群眾提供家門口的就業崗位。同時,還為搬遷村民提供就業指導培訓,引導勞動力外出務工,并按照務工地距離和務工時間的不同,給予不同級別的交通補貼和穩崗補貼——“輸血扶貧”與“造血扶貧”同步進行。從長遠來說,造血扶貧的成效,是決定“懸崖村”易地扶貧后能否穩得住的關鍵。
換句話說,村民走出“懸崖村”,并不意味著扶貧的終止,而是扶貧方式由“授魚”到“授漁”的轉折點的開始。
而村民搬出“懸崖村”,也不等于告別“懸崖村”。懸崖上的村子,不適合日常生活卻具有獨特的旅游資源,有些村民早已在接待旅游服務中獲得收益。村民已探索出一條依靠旅游業的脫貧路徑,整體搬遷后,進一步發展壯大“懸崖村旅游業”,將“懸崖村”作為一種文化遺產保留下來,實現扶貧與發展同向而行,也是值得探討的。
實施易地扶貧,除了財力與資源問題,有些村民故土難離,也是一個難點。而貧困村落的旅游和歷史文化價值若能得到開發利用,村民搬遷不意味著告別、斷根,不但能使搬遷更順利,還可以找到新的經濟增長點,既解決生存、脫貧問題,也體現出人文情懷,達到易地扶貧的理想境界。
來源: 中國青年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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