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小丑，很多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臉上五彩斑斕、鼻尖頂著小紅球、穿著奇怪衣服的滑稽形象。

    10多年前，職業小丑在國內并不多見。如今，在一些大城市，婚禮、開業典禮現場或是生日派對上，職業小丑表演已經不稀奇了。

    時松明就是一名職業小丑，今年42歲的他，進入小丑表演這一行已經10年了。

    “這是表面看上去輕松喜劇，事實上卻非常辛苦的一份工作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從2010年來到臺州從事專職小丑表演至今，時松明感受到了這一行業在臺州從無到有，逐漸興起的態勢。

    “人數增加了，我剛來臺州那會就那么幾個人，現在少說也有10多人了。工作機會多了，越來越多的客戶接受職業小丑表演節目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半路出家——30歲入行，從打雜工到職業小丑

    10多年前，國內從事專職小丑表演的人并不多，更別提專業教授小丑表演的培訓機構。直到現在，很多專職小丑演員都是“半路出家”，沒有經過專業的學習和培訓。

    時松明就是一個“半路出家”的小丑演員，而且是30歲后才踏入這一行。

    時松明老家河南鹿邑，在他的家鄉，武術雜技團聚集。從小耳濡目染的他，成年后就在雜技團跑腿打雜，偶爾客串一下小角色。

    接觸小丑這行，是緣于很偶然的機會。當時時松明所在的武術雜技團到廣州表演。那次表演有個當地的小丑演員串場搞氣氛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小丑表演，覺得挺逗的，挺有興趣。”時松明說，對方下場后，他就跑去嘮嗑，還私下要了幾個小丑表演的魔術氣球，回到住處研究了好久，就是扎不出對方在臺上變的各種小動物造型。

    在廣州表演的那段時間，時松明一有空，就跑到小丑演員住處聊天，討教表演技術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小丑職業生涯的開始。”時松明說，回到河南老家后，他打雜的心思也沒了，整天埋頭小丑表演和魔術氣球造型的研究。

    “10年前，電腦、手機都不普遍。就算去網吧上網查找資料，也很少有這方面的信息。”時松明說，他挺幸運的，后來遇上了一位老鄉，雖然不是職業小丑演員，但是在魔術表演、氣球造型方面都挺厲害，他跟著學習了一段時間。

    “表演方面的技巧都是這五六年來，我通過各種途徑搜集資料自學的。”時松明說，事實上，專業的小丑表演大多在歐洲國家，但是他不懂英語，即便搜集到了資料，也弄不懂。

    “我盡量搜集視頻資料，這樣即便聽不懂對方的語言，但是通過研究肢體表演，我也能學到東西。”時松明說。有時候，為了一個手勢能夠達到好的效果，他每天從睜開眼就開始練習，這一練可能就需要半個月、一個月。

    “你看，我現在用氣球扎成一只小狗，只需要幾秒鐘。拋三球動作隨手扔來。但這是我花了10年的時間才練成的效果。”采訪現場，時松明隨手撿來一個魔術氣球，扭一扭、擰一擰，眨眼間猶如變戲法般，一只貴賓狗就成了。

    兩面生活——面具前是小丑 面具后是好爸爸

    如果不化妝，很難有人能將時松明和“小丑”聯系在一起。采訪那天，時松明穿著一套深色休閑裝、背著一個背包，大眼睛、干凈的雙手，整個人很樸實。

    但轉眼間，他就從背包里拿出“吃飯的家伙”，搖身一變，成了滑稽的小丑。帶著紅綠相間的假發，罩著丑陋的小丑面具，穿著五彩繽紛的衣服，腳踏一雙巨大的鞋子，奇形怪狀的小丑包裝滿了五顏六色的魔術氣球。

    “我的表演主要是活躍氣氛，一般都是為小朋友服務，他們很喜歡魔術表演，如果我一扎氣球，幾乎前后左右都會被小朋友的手拉扯著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扔扔球、扎扎魔術氣球，偶爾跟著音樂表演幾個夸張的舞步，這份工作似乎輕松極了。

    “很累的，有時候氣球一扎就是一兩個小時，回到家兩只胳膊都沒知覺了。”時松明說，最難受的是夏天，因為要穿戴一整套小丑服裝，沒幾分鐘，全身就濕透了。

    “臉部是最難受的，夏天化妝容易花掉，所以一般會戴膠質面具，但是面具不透氣，一天下來，整個臉猶如蒸了一天桑拿。”時松明說，9月份的時候，他應邀參加一個商店的開業典禮，那天非常熱，他要在最熱的中午和下午表演四個小時，汗水不斷地流到眼睛里，很刺痛。

    “我記得那天原本酬勞是400元，后來老板給了我500元，說我辛苦了。”時松明說，確實不容易，那天回到家，臉上發紅發癢。

    做一名稱職的小丑演員，并不是一套小丑服裝那么簡單。“其實最難的還是互動，我經常會在家里練習肢體語言，基本上我們出去表演，觀眾都是小朋友，你不能做特別夸張的行為，會嚇到他們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10歲的女兒是時松明的小助手，也永遠是他的第一個觀眾。“如果學到新的魔術技巧、新的氣球造型，我女兒都是第一個看到的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“如果表演的場所離家近，我有時候會帶著女兒一起去，她也特別喜歡看我表演，這么多年了，似乎還沒有看厭。”時松明笑著說。

    問及為什么如此熱衷小丑表演，時松明撓撓頭，也挺迷茫：“就是喜歡，做這個事情比做其他工作，都來得高興、感興趣。”

    月薪近萬——干這行兼職的多、專職的少

    目前，在臺州，職業小丑還是個非常冷門的職業，但是小丑們的生意還不錯。時松明說，一年下來，他平均每個月有15天的時間有表演活動。

    事實上，這樣頻繁的工作安排是這兩年才開始的。5年前，剛來臺州時，時松明有時候“連飯都吃不上”。

    “那會，臺州人好像對小丑表演沒有概念，都不知道這是做什么的。”時松明說，他來臺州后的第一次表演卻在溫州，當時溫州那邊有個老鄉介紹他參加一家電子商行開業典禮。

    “因為是來浙江這邊的第一次表演，當時還是蠻緊張的，幸好圓滿地結束了。那次拿到了400元的酬勞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時松明說，這兩年小丑這個行業開始受到大家的歡迎，慢慢有不少演藝公司、婚慶公司找到他合作。

    “大部分是為一些商鋪的開業典禮進行表演，婚慶和生日派對的工作還不多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雖然工作很累，但是這份工作的酬勞還是蠻可觀。“最低酬勞是300元，最少表演兩個小時。”時松明說，平均下來，一個月的收入近萬元。

    或許是因為薪水可觀，這兩年職業小丑的人數不斷增加。“5年前，職業小丑一只手就可以數得出來，但是現在我知道的就有十多人了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職業小丑多了，是否意味著競爭壓力也大了？“還好吧，人雖然多了，但是對于整個行業來說，這個數量是不多的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不過，對于臺州的職業小丑來說，整體的表演水平還處于較為初級的狀態。“很多人都是兼職的，專職的人員很少，像我這樣干了近10年的就更少了。”時松明說。

    現在，有幾個老鄉正在跟時松明學習小丑表演。“沒有收學費，我自己也是從老鄉那邊學來的。”時松明說，他很樂意教。

    這段時間，除了正常的演出活動和練習，時松明聽取了一個朋友的意見，正通過網絡和微信做宣傳。